大家好,我们今天来了解下宁波历史之宁波古村落风俗的庙会的事,传统社会中最具有群众性的娱乐活动就是一年中连绵不断的庙会。这种观念首先来源于“生当封侯,死享庙食”的传统,但是更重要的是,由于绝大部分社火祀庙都是私庙,“庙脚人家”的集体荣誉感在其中起到很重要的作用,庙会的兴衰是庙祀香火兴衰的标志,也是“庙脚”兴衰的标志。在娱神的前提和幌子下,庙会实际上是民众的自娱自乐。庙会的基本状况:庙会包括祭祀、迎神、赛会三个内容。祭祀即是向神祇贡献牺牲,俗称“请菩萨”。祭祀有官祭、族祭、民祭和官民共祭四种形式。官祭主要是祭公庙,如祭城隍、祭社稷、祭风雨雷电、祭孔子,由府县的正官主祭,也有在特殊的年代为宣传的目的而发动的公祭,如抗日战争初期,鄞县政府公祭岳飞、公祭张苍水。
但官祭中最高规格和最有秩序规范的是祭孔子。文庙的祭祀,用全副三牲,称“太牢”,并有规范的祭文、乐舞、钟鼎鸣奏。族祭为宗族到境土神社祭祀,仪俗粗犷,而热烈程度超过官祭。一般一年两次,分别在神诞日与神讳日,也即是神祇的生日与卒日。除明烛高烧,设牲供神外,一般都演戏,大的祭祀也有祭文和司乐。神诞和神讳基本上都集中在农闲时节,宁波平原地区在早、晚稻收割后,宁波山区则在贝母、番薯掏进之后,从中也可看到,这其实也算是农民在闲暇时设想出来的一项娱乐。民祭的范围更为广泛,以社日为主,社日祭祀本来为乡农祭土地神的日子,但往往结合习俗,如春季有“迎春”;夏季旱时有“请龙祈雨”;秋季与“七月焰口”相结合,施斋飨孤魂野鬼;冬季则为祭灶神、送年、还田头盘、除夕坐夜守岁、点烛接光之类。
城区尚有一种有趣的官民共祭的社日,即在立春前一日的祭芒神(谷神),太守穿龙袍、簪宫花,骑马游于东郊,令人扮演芒神小剧。立春一日,府、县官不坐堂,让叫花子头来衙门穿官服坐大堂,然后丐帮头子坐竹杆便轿串街历巷“报春”。这种戏剧性的情节有一定的规范,“奉宪委派”的丐头是经过一番化妆的,头戴纱帽,身穿绯衣,足蹬朝靴,俨然是某品官员登堂受命。地方首官按例谕授其为本年“春官”。丐头任命“春官”后,一本正经地由大堂缓步走入方街,口宣:“春官报春,某时某刻某分立春,大老爷指日高升——”此时鼓乐齐鸣,以示贺春。府县首官向得意洋洋的丐头馈发红纸赏包,仪式隆重而可笑。这是一件于两厢均有利的事,对州官、府官来说,是选了个小丑演场闹剧讨个“口彩”,对丐头而言,则是锦上添花,提高了他在市井和邦内的威信与地位。
迎神活动是将菩萨抬出庙殿巡游,接受沿路的供献。它的潜在心理意义即是崇信菩萨能对沿路过境的民间给予保佑,因而巡游的途径首先在“庙脚”或称“庙下”居住的范围之内,同时可以再扩大到邻近村落大路,以交通方便为条件,这里面又有炫耀的成分,张扬自己庙下的人丁兴旺,境遇发达。大族大庙之间也因此常常引起攀比,甚至引出纠纷。另一个潜在的意义在于,当菩萨巡视的途中,让沿途的庙下居民在自己的家门或道口、桥头设香案供献,以示对神的感恩戴德,因而供献是庙会的又一个特点。凡神像经过的沿路,庙下的各族均设供奉,也可数户联办,也有独设家献。如果是公祭,如城隍出巡、祈雨青龙,则所过族宅、店铺等一律设贡献,经过官署时,可不设供献,但当赠以果包、银牌。
供献分“酒献”与“茶献”两种,酒献供牲礼菜肴,有的还演戏敬神;茶献则献供糕点香茗。巡游所过的其他庙祀社火的门口,也常有“庙脚”设茶献,以示尊重和结缘。一届庙会贡献点有时多达一百余处。庙会虽属民间信仰,但有时佛家为了与邻近大族或地方官署结缘,也会在寺外设献,如天童街太白庙会,天童寺会在伏虎亭外设茶献以示敬意。赛会是一种在庙会的迎神中掺加的表演性和竞技性的群众活动,组织就比一般迎神热闹好看,往往成为大型的民间文化艺术大巡游。旧时城乡均有迎神赛会,名目各异,规模不一,祈神保佑“国泰民安,风调雨顺”。赛会行列,一般备有会旗一面作前导。头牌4只,系长方形玻璃框灯,上书某某社,下有执柄。神轿一般8人扛抬,嵌镶精致,八面玲珑。
轿前对锣两副,前后左右护卫“兵勇”8人,开锣喝道。神前仪仗,銮驾全副或半副,置神轿前列队行进,持肃静、回避等执事牌,俗称硬脚牌8面。万民伞,黄缎绣制,列神轿后。妇女神出殿加掌扇二面,由女童执掌。假扮男女“犯人”者随后,多系在身患重病时于神前“许愿”者,身着罪衣,架枷上铐,或双手背绑,插有斩旗,甚至有在手腕肉里钩挂铜香炉点“肉心灯”者,俯首“服罪”行进。至闹区时,挑炮担者快步直冲,所用“翘扁担”乘势上下,忽高忽低,引人瞩目。放铳队,铳手4人或6人,执铳鸣放。队伍出发前,最先为报马,马头缀绒球,驰至各处先行各知。每逢会期,会社参赛,一般有号码一对,号手2人,在马上吹奏长胡筒(长喇叭)。彩马,马鞍上扎五彩绸篷,上坐青年女子,自拉自唱。
抬阁,高约2丈,16人扛抬,每台有4个男女孩童扮演,有“麻姑献寿”、“昭君出番”等戏剧人物。大旗,杆高3丈,绸制,约2丈见方,由强壮年轻人擎持,以能独手悬空持旗疾行者为优。鼓船,前后4人扛抬,船内置鼓手一人司打,船外右侧挂大锣小锣多面,亦由一人敲打。两旁有管弦乐手班,不绝吹打前进。后有高跷、造趺,狮子舞、龙舞、大头和尚等各种民间艺术形式,还有各式灯彩,内有九连灯,在长木架上装置方形玻璃灯9盏,各盏灯内燃烛,由一人肩负。出赛时斗奇竞巧,沿途观者如潮。由于赛会的文化性十分突出,因而将在下面选择典型的庙会专门讲到。祭祀是所有庙会必经的程式,庙会的丰富性则主要表现在迎神和赛会上。在宁波,有只迎神不赛会的社火,迎神之后只在庙里演戏娱神,同时酬客,如杨树桥都神会、陶公山九月半庙会、前徐寿春岩官庙庙会,等等。
他们在迎神过程中只是菩萨出殿巡游、接受贡献,排场上只用一些常规的吹打、爆竹,没有丰富多彩的表演,但演戏十分热闹,而且东钱湖和云龙前徐这样濒湖的地方,又另外组织龙舟竞渡、夜龙船巡湖、神轿抢占山岭之类的群众活动。也有只赛会不迎神的,如鄞江桥礼拜会(它山庙小庙庙会)、黄古林纸会(为合境太平而兴办,也叫太平会)、瞻岐纸会(为酬谢降雨龙神而办),这些庙会因为与庙神无多大关系,只出灯彩器具,巡游行会,而不迎神出殿。大型的庙会都是迎神与赛会结合,如城区四月半庙会、鄞西高桥会、姜山礼拜会、鄞江桥庙会、天童太白庙庙会。宁波地区旧时约有200处庙会都有固定的报赛期,形成了每年周期性的规律,占宁波平原庙会中的40%强。
庙会虽然为历代城乡民众所欢迎,它的内涵十分丰富复杂,然而其外部形式却被近代意识列为“迷信”,因而在时起时落。它首先受到了五四新文化思潮的积极抨击,1922年,姜山礼拜会就遭到了当时进步人士的激烈抵制,最后双方剑拔弩张,由对峙到冲突而至庙台被打坍。庙会起于农俗,丰衣足食之后才有能力举办,因此一般在兵荒马乱的时代如抗日战争时期,庙会就停止,胜利后又继续举办。1946年,高桥会结合欢庆抗战胜利而办得尤其出色,从中也表现了一种民心的向背。同时可见及的是,庙会常常又是一个地域民众集体情绪的宣泄方式,也是一种地域向心力与凝聚力的表现。庙会在土地改革后由于经济基础的破坏,加之意识形态的禁锢而告最后结束。